荒野、孤島與雪城

2016年12月的某一天，

我們在早晨一陣陣的浪中抵達了北竿。

接送我們的車從港口駛向芹壁村，

順著一個大斜坡彎下去。

就看見在斜坡的最底，

有一層層馬祖式花崗石建築，

這裏就是「芹壁」。

芹壁村落內房子此起彼落，

蜿蜒上下的階梯錯綜在聚落裡面，

從芹壁聚落石碑開始往內探索，

峰迴路轉，每一處的轉彎都能探見更多的意外與驚喜。

遠方龜島，靜靜的橫躺在芹壁村外的灣澳之中，

我突然忘記了我是怎麼樣知道芹壁這個聚落的，

好像是某幾次旅遊觀光局的照片中匆匆瞥過去，

以及下面搭配著「馬祖地中海」美譽的字樣，

我俯視著芹壁村落的風景，

在十二月的冬季中有著這樣陽光充沛，

碧海藍天的日子實在是很難得。

我原以為馬祖的冬天會像在金門做調查的那段日子一樣，

在寒風刺骨的天氣中騎機車，身體顫抖，

帶著厚重的手套，頭上罩著毛帽再扣上一頂安全帽。

這幾天在馬祖天氣真的是好到不行，

仔細一看能看得見遠方幾座小島，

有點忘了是亮島還是大坵，

它們在更遠的地方靜靜的望著芹壁。

沿著芹壁主要道路走下去，

經過幾處民宿與咖啡廳。

幾個醒目的精神喊話與政治標語赫然呈現在我們面前

「 光復大陸 」

「 爭取最後勝利 」

「 軍民合作 」

每走過一個轉角處，或是在斷垣殘壁的廢墟中，

都能找到這些標語。

像是小時候收集7-11跳棋或是胸章的興奮感，

一處又一處的仔細觀察，

每當找到時，總會興奮的仔細看過一遍，

感受芹壁在這段歲月裡面輝煌與煎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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